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身为秋水台的主人,上个月到底有没有预支炭火谢卿宜会不知道吗?
左右不过是苏姣姣明里暗里的克扣,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可不会像原主一样只会窝在被子里哭,不让她好过,那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谢卿宜走到那名婢女面前,嘴角噙着浅笑,一双明丽的桃花眼忽闪忽闪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没有热水,你打算让我用什么洗澡呢?”
那婢女挑眉,还以为是自己震住了谢卿宜,洋洋得意地指了指放在墙角的大水缸道:“诺,那里有个吉祥缸,我瞧王妃的火气大了些,里头盛的正好是灭火用的水,给您洗澡最好了。”
谢卿宜神色微眯,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来,脸上的笑意不及眼底,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婢女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壮着胆子继续辩解:“咱们王府全靠王爷的俸禄过活,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要炭火过冬,王妃未免也太娇奢了些,总这样得理不饶人可不好。”
谢卿宜安静地听她说完,手腕暗暗蓄力,猛地拽住那婢女的衣领,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连打了她五六个耳光。
那婢女一边躲闪一边惨叫,而她像是找到了手感似的,越打越顺手。
最后演变成扯着婢女的头发把她往水缸的方向拖拽:“没理都要争三分,我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她将那婢女死死按进水缸,任由她惊叫着掀起大片水花。
可谢卿宜手上的力道不松分毫:“知道的我是王妃,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里已经由你当家做主了呢,一个奴婢,也敢跟主子叫板,你皮痒吗?”
其他几名婢女见状纷纷尖叫起来,有几个胆小的甚至直接吓晕在了地上。
倒是之前那个带头的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没教养的东西,我们可都是王府里的家生奴才,哪怕是王爷也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们。”
“哦?”
谢卿宜随手推开那名被淹成落汤鸡的婢女,快步朝她走过去:“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主子还用给下人好脸色的,看来这王府里的规矩真是乱破天了,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你,你要干什么?”那婢女连连后退,正欲转身逃跑,被谢卿宜从后面抓住头发,狠狠扇了一巴掌。
“哎呀,王妃疯了,快去回禀侧妃,简直是造反啊。”
婢女发髻散乱,嘴角挂着一丝鲜红,狼狈地趴在地上哭喊。
剩下两个看热闹的婢女吓呆了,生怕自己也会惹到谢卿宜,屁滚尿流地提着裙摆跑了。
“我倒要看看,王府如今是多缺银子,竟连几斤炭火都拿不出来。”
说罢,谢卿宜径直朝着王府库房的方向走去。
那婢女连滚带爬地上来阻拦:“库房乃是王府重地,没有王爷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你别得寸进尺。”
好啊,连王妃的尊称都忘了,真不知道段愉辰是怎么调教下人的,一个个都这么盛气凌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打的婢女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她捂着脸,神色惊恐地看着谢卿宜。
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骇人了?震惊之余,她甚至完全忘了做出挨打后该有的反应。
没有炭火,她今晚就得活活冻死,命都要没了,谁还管段愉辰那王八蛋说什么。
谢卿宜一脚踹开库房的大门,里面整齐划一地堆放着各色用品。
大到天家赏赐,小到日常用具,角落里还有堆成小山似的银灰炭。
明明多得都快放不下了,竟然还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人命在这些人眼里还没有几筐炭火来得值钱。
谢卿宜随手打开脚边的箱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套崭新的冬被。
又接连打开了几个箱子,毛靴、衣裙、珠宝数不胜数。
很好,那她就不客气了。
回头对婢女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拿到秋水台去,再装二十筐银灰炭一起拿走,快点。”
她身上的衣裙很薄,又在外面站了半天,都快冻死了。
谢卿宜现在只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里睡觉。
婢女连忙上前,用身子死死地挡在她前面:“不成,王爷说了侧妃娘娘体虚畏寒,这冬被和银灰炭都是托人从外头寻来的上等货色,要是被你抢去,侧妃娘娘用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