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云游诗人,曾为凌云山脉写下一句诗。
——绿荫如朦沙,浩浩不尽时。
意思是说,这里的绿叶就像漫天朦胧的尘沙,浩浩荡荡,数到时间尽头也数不清。
不可否认,这位诗人用了夸张手法。
但也从侧面证明了凌云山脉占地之广,绿植之多。
反正陈盏第一次来这儿,彻底的震惊住了。
每一颗树都那么的高大,阳光穿过树叶间隙被分成一缕一缕,斑驳了这片土地,置身这片绿海中,犹如亲临幻境。
更要命的是,陈盏迷路了。
前后左右除了树就是一些低矮的灌木,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以至于,他一直没发现跟在身后的朱浩广。
朱浩广躲在一颗树后,悄悄跟着陈盏,大气都不敢喘。
同时很奇怪。
蛇颈鳄不是在山脉南边的凌云湖吗,这货一个劲的往北走干啥?
难道还有其他任务?
陈盏现在很后悔,早知道就在宗务堂答应朱浩广了,有个人带路,至少比他这个武道小白自己行动好的多。
陈盏抬起头,看着茂密的树冠铺在头顶,不由得一阵眼晕。
“我还是找个人问问路吧。”
收回视线,他加快脚步,只希望运气好点,尽快碰到个好心人。
不然,没个两三年怕是走不出去的。
朱浩广跟在后面,也加快脚步。
一边跑,他一边脸黑。
这货到底要去哪儿?
开始往北。
刚才往南。
现在又往东跑,这再跑一跑不就跑出山脉了?
难道……
他发现我跟踪他了?
朱浩广心中一惊,随即勃然大怒,运转罡气,三两下就跳到陈盏身前,怒道:“拿你爷爷当狗遛呢,是吧?”
“嗯?”
陈盏一怔,看着朱浩广:“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还装?”
“装什么?”
“还装!”
“你到底在说什么?”陈盏皱眉,掏出铁剑来指向朱浩广:“今天不解释清楚,我就把你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卧槽,你吓唬谁呢?”
朱浩广有恃无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斩马刀,冷笑道:“你爷爷我在仙云宗苦修八年,修为早已经达到淬体四重,你跟我装什么?”
陈盏:“……”
“说话啊,我问你,你在装什么!”
陈盏:“……”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打个比方,坤哥在NBA球星面前疯狂要画面。
跳一段舞,然后叼叼的说:“我在高中校队练习了两年半,你这个姓姚的,还有那个黑黑的大块头,你俩一起上吧,分分钟带球过你们俩。”
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总之,陈盏突然不好意思动手了。
像朱浩广这种人,谁杀了他,都得跟着掉智商。
陈盏收起铁剑:“你走吧,我不斩无名之徒。”
“爷爷我叫朱浩广!”
陈盏:“……”
“怎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朱——浩——广!”
“行。”
陈盏也无话可说了,重新拿出剑:“既然你一心寻死,我就满足你,动手吧。”
“动手啊!”
“来啊!”
“你先来啊!”朱浩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举起斩马刀,说道:“我堂堂淬体四重,岂会欺负你一个刚入宗的弟子?”
陈盏深吸一口气,不再废话。
然后运转罡气,爆发《蛮荒》和《至一剑诀》。
身形暴涨的同时,一股恐怖的气息瞬间落在朱浩广身上,令他身形一滞,趁着这个间隙,陈盏瞬间刺出百剑,最终凝成一剑。
飒!
朱浩广不愧是苦修了八年的武者,虽然受到气息压制,但胜在反应及时,提前竖起了手中的斩马刀。
叮的一声脆响。
长剑点在斩马刀的刀身上,斩马刀仗着材质,勉强挡下一击。
朱浩广双臂一颤,瞪大眼惊呼。
“好大的力气!”
他借势后退,陈盏提剑紧随,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又是一剑挥出。
只听朱浩广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