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长白山附近的一个车站外。

角落里一处台阶上，紧挨着坐着一大一小。

大的头发有点长，面容憔悴，淡漠无波的眼神像是看见了这来来往往的人群，却又好像被隔离在这热闹之外。

小的那个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旧衣服，闭着双眼就没有睁开过，秀气的小脸蛋上一脸麻木。

大的那个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眼旁边的小孩。

“回家？”

小孩僵了僵，狭长的眼睑颤动了一下，抿了抿唇。

“不回。”

他在长白山上，不仅伤了潘子，还捅了他哥。

不敢回去。

他怕……回去后听到的是噩耗。

张启灵叹了口气。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人茫然的看着前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大一小木然的瘫着脸。

这时一个路过的大妈看了王小影一眼，又看了看一脸憔悴麻木的张启灵。

往王小影手心里塞了一张票子。

趁王小影呆愣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头，冲着张启笑了笑走开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不多一会儿，王小影和张启灵面前就多了一堆钱票票。

王小影抿紧嘴巴，小脸蛋绷得死死的。

闭着眼睛的脑袋准确的转向张启灵。

“换个位置。”

张启灵看了看王小影，又看了看地上的钱票票。

轻轻嗯了一声。

刚准备起身，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墨镜男人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惊讶的说道。

“哑巴张？！”

看了看张启灵旁边的王小影，又看了看一地的小钱钱。

“你转行了？！”

说着就蹲下来捡起了地上的票子，一张张叠好。

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声音。

“这收获，可以啊！黑爷我都羡慕了。”

数了数，有五百多。

黑瞎子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顺势把钱往自己衣兜里揣，一手搭上张启灵的肩膀。

“咱们兄弟这么久没见了，走，搞两杯去。”

钱还没进口袋，手就被王小影一把纂住。

黑瞎子愣了一下，这才仔细的看了眼张启灵旁边这个闭着眼睛的小孩。

“哑巴，你这是收徒弟了？”

想想又摇了摇头。

“不对啊，你们张家不受外人。”

见张启灵还是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搭理他的意思，黑瞎子也不气馁，转向王小影。

“小弟弟，你跟这个面瘫什么关系啊，跟哥哥说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

王小影冷冷的回了句，在黑瞎子僵硬得目光中，从他手里毫不留情的把钱抽了回来。

“这……别这样啊，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

在张启灵冷冷的目光中，黑瞎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只能失落的看着小钱钱被王小影塞进口袋里，一脸伤心难过。

王小影站起来拍了拍手，开口说道。

“走吧。”

张启灵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难道王小影想通了，决定回家。

只见王小影对着黑瞎子抬了抬下巴。

“这位哥哥不说了请我们去吃饭吗，走吧，我都快饿死了。”

张启灵感受了一下自己饥肠辘辘的腹部，毫不犹豫的站起来，俯视着黑瞎子。

黑瞎子：……

赶忙站起来拦住两人。

“等等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请你们吃饭了，话可不能乱说。”

王小影抬头转向张启灵，“他刚刚是不是跟你说搞两杯？”

张启灵点点头。

黑瞎子：“我说的可是搞两杯，可没说请你们吃饭。”

王小影皮笑肉不笑，“你都开口了，不就是请客吃饭。”

黑瞎子错愕的看向张启灵，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不是，你跟着点什么头。”

……

最终，黑瞎子还是败在了这一大一小两张冰块脸下，不情不愿的请他们吃了一个路边摊炒饭。

“哑巴，你学坏了。”

戳着面前的盒饭，黑瞎子看着狼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