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仰面朝天，向着水流的方向望去的时候。我瞬间被惊呆了。好像连呼吸都忘记了一般。

我竟然看到挂在天空中的云瀑。那水流就是从云朵上倾盆而下，然后隐入尘世。

“这水……难道真是天上的水？”我有点结巴的问。

“你再仔细看看。”谷泽宇也不着急。揽着我的腰靠在树枝上。

我寻着那云瀑的方向又仔细看过去。突然，那云里……不！是那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黑色的，浑身长满了闪着金光的鳞片。上下翻滚！

“它们是……那水里的东西是龙？”我几乎震惊到口吃。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如此被震撼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龙，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机会见到这种只是出现在神话传说中的物种。

“还不算，确切的说是蛟龙。还不能算作飞龙。他原本是这地下的一条蟒，好不容易修炼成了蛟，却又赶着这地方变得越来越邪门。于是，这蛟就把自己的池子置办成了天池。它不喜这地面上的阴气浑浊，但是，却又离不开这里天生的滋养之所。所以，就把池子设在了天上。”

这一次，谷泽宇回答的还算全面。

“蛟龙？是蟒蛇幻化而成的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看造化。有些是天龙犯了错，所以，被降为蛟龙。有些则是通过蛇，变成蟒，变成蛟龙。还有些人，在前世与龙族有关，说不定，也能幻化成龙。只是，一千年后我们生活的世界，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哦。”我点点头。

“你看看那个地方？”这时，谷泽宇伸手指向林子深处。

因为天色太暗，视线并不算好。所以，寻着他的目光，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里有什么？”

我看谷泽宇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他是可以看到那里的情形的。又或者，那里的情形是他意料之外的。

“哦，我忘记了，你这视力只是常人的视力。看不到的。走吧！我带你过去瞧瞧。”

常人的视力？谷泽宇这句话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他的视力已经脱离了常人的范畴？难道这个谷泽宇真的不是人？

我胡思乱想的同时，谷泽宇的大手在我腰间一用力，我便随着他飞了出去，落在了另外一棵树上。

“这里怎么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

我在想，一千多年前的天空原本应该是清澈明亮的，我想象中的夜空除了硕大的淡黄色的月亮之外，还应该有满天繁星才对。可是，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却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更别说什么月亮了。

“这里原本就是六界之外的地方。没有天地自成一派！否则，这么多的鬼魂早就被鬼差带走了。这里……鬼差不过来！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秩序。”

谷泽宇的话，让我耳目一新。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六界之外的地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地方会是现在这样，遍地孤魂野鬼，白骨尸身。原来，世外之地，并非处处都是桃花源林的去所。

“这里应该有一个王者吧？或者说 一个管理者。否则，这些鬼魂难免会自相残杀。”

“有鬼的地方，不一定都是血腥的。难道人的地方不血腥？争斗！战争！夺权！夺江山！哪一件不是累累白骨堆起来的？”

没想到，谷泽宇还是个“愤青”。这多少让我不太适应。

“所以啊，人类社会才需要有领导者。有政府，有制度，有规矩。”我说。

如今，我似与谷泽宇也渐渐熟了，竟也自然地打开了话匣子。

“领导者？制度？规矩？好吧！我能说什么呢？只是，如果这规矩不是你希望的那样 那你可以遵守吗？你有没有想过也躲到这六界之外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没有！若没有规矩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那么我想即便许我长生不老，我也不愿意来的！”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否定了谷泽宇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