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公子,属下是摄政王殿下派来保护您的。”
树上的人刚解释完,脑子里就想起了主子的叮嘱,若是被发现了就实话实说,她要是说不用,你就把这个给她。
魏澜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缓缓起身:“多谢殿下好意,但是我不需要人保护。”
树上的云十一暗暗佩服自己主子,还真是料事如神呀,随后一个闪身落在院中,刚想跪在地上,便被人挡住。
“我又不是你的主子,你不必跪我。”
“属下云十一,今后就跟着公子了,公子就是属下的主子。”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漆黑的玉佩和一封信,双手递了过去。
魏澜看了他一眼,接过信封,封口处还被封住了,看样子应该不是小事。揭开信封,定睛一看。薄薄的纸张拿在手上似有千斤重。
“魏瑾,今夜子时,后山冷泉边见。”
短短一句话,就让魏澜震惊不已。
怎么会这样,师父临走之前不是说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李将军夫妇能认出她是因为她与阿娘长得相似,但是这楚翎烨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对,他把自己认成了哥哥,可是他们按理说应该没有交集才对呀。
“你主子还说什么了?”
十一拱手“主子什么都没说,只说公子看了就会明白。”
魏澜紧握手中的信纸,瞬间便化作飞灰,飘散空中。
寂静长夜,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繁星点点,在苍穹上熠熠生辉。
魏澜带着玉佩,一路畅通无阻。
泉水边,楚翎烨一身白衣,与往日装扮截然相反,倒是有几分皎皎君子,泽世明珠的意思。
魏澜飞身上前,锋利的匕首直抵在他颈间。
楚翎烨身子没有动半分,还是那一派慵懒的姿态。
“怎么不动手?”
他这副样子还当真是欠揍啊,随后手腕微动,匕首又递进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
楚翎烨也不恼,自顾自地转身,似是笃定她不会动手一样。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听到此处,魏澜全身绷紧,眸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指节握得发白。
“你怎么知道的?”
楚翎烨突然嗤笑,抬手推开了脖颈边的匕首,兀自坐在一边,丝毫没有白日的矜贵模样。
“魏瑾,还真的是你。但是你别误会,我没想捅破你的身份。”
魏澜怒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一边坐在地上的人,这什么意思,他是炸他的,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你……”刚到嘴边的脏话硬是没有说出口,气得真想给这人一拳。
“楚翎烨,你骗我。”
“我都是跟你学的,但是你若不是,那又怎么会骗到你呢。”
话音刚落,拳风猛然擦过他的俊脸,打在一边,随后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幼稚极了,什么武功招式,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片刻后,魏澜捂着手臂上崩裂的伤口靠在一边,鲜血早已浸湿了衣袖。
楚翎烨见此忙上前,但是却被魏澜推开。
“我没事,不用你。”
魏澜徒手撕开衣袖,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用嘴咬开,将药粉洒在伤口上,这才止住血。而后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口缠住,就算完事。
“你这样是不行的,我去给你请大夫。”
“我可没有那么金贵,就不劳烦摄政王殿下了。”
楚翎烨脚步一顿,“你这是在怪本王?”
“呵”
魏澜挺直脊背,躬身行礼,眼中的疏离和冷淡是从未有过的。
“殿下,你想要什么?”
“你以为本王是想以此威胁你,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难道不是吗?殿下费尽心思设了这个局,不就是为了引我暴露身份吗。”
没想到这人心思这么深沉,之前的查案怕也只是个幌子吧,不然他一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怎么会那么信任她。而且自己还这么蠢,居然真的信了他。
楚翎烨眸光微动,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好,既然如此,你以后就是本王的人了,本王不会戳破你的身份,但是你自己也好自为之。”
月白色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中,他走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魏澜直起腰身,放下酸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