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恨啊!太太若是也吃了相克的食物,留下了孩子就罢了,若是留不下,就是给我苦命的孩子抵命了!”
孙湄菡听完,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居然会有这么糊涂的人,把一切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自己扮演着受害者的形象,自己还一副别人都欠了她的态度!
“没什么好说的了,”孙湄菡按了按额角,道,“谋害主子,拉出去打一顿,把人送官府。”
马大娘当场就哭闹起来,道:“明明是太太对不起奴婢,怎么奴婢还不能还回去么!”
孙湄菡起身,居高临下,冷冷道:“第一,主子赏菜,是给你做脸;第二,不管怎么样,食物相克,问题是你;第三,以下犯上,就算我当场打杀了你,又有谁会说不对?”
“带走!”孙湄菡一挥手,底下仆妇们把人按紧了,拖出了房门。
孙湄菡心里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在想,上辈子自己的母亲没了孩子,有没有她插手?
被这件事弄得很是疲惫,孙湄菡冷眼看着地上拖出来的痕迹,道:“派人来打扫。”
“是!”小婵乖巧地应了声,迟疑了下,道,“要不要奴婢去把马大娘直接杀……”
“小婵,”孙湄菡淡淡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小婵垂下头,闷声道:“是。”
小婵去外面叫来了两个洒扫丫头,麻利的把外间地上的种种痕迹清理干净。
孙湄菡坐回去,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人,吩咐小婵道:“去把外面一个叫柳愢的丫头叫进来,然后你去叫璨珠。”
“是!”小婵应道,带着洒扫丫头们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扶柔并雪宝率先回来了,发现房中气氛不太对,也不敢问,只把刚刚做好的糕点放了一碟在桌上,又去重新换了茶水来,这才立在一边,等候吩咐。
柳愢先到了,她在门外福了一身,进来后,又给孙湄菡深深施了一礼,道:“奴婢请姑娘安。”
“你这里,怎么样?”孙湄菡道。
柳愢含笑道:“之前姑娘看得起奴婢,愿意给奴婢交代差事,奴婢也幸不辱使命,一直来打探着消息。最近把得来的情况汇总了一下,前来禀报姑娘。”
孙湄菡颔首道:“好丫头,说吧。”
“是,”柳愢应道,“奴婢从当日起,就和同乡的姐妹联系了,只是不好直接问,又拖了几日,才零零碎碎的打问了些。但是当时也都没有太重要的信息,奴婢就又拖了拖。直到这几天,奴婢也一直在旁敲侧击郡守府的消息。同乡的姐妹倒也不避着奴婢,说了有些子。重要的事情,大约就三四件:一个是郡守大人的外室一个叫做梦夫人的,在外面给了石姑娘难堪,被石三公子上门砸了门,然后石三公子被郡守大人吊着打了一顿;第二个还是郡守家的三公子,郡守府二公子打算在这个月初六把他先送离了通州郡;三,是郡守大人的夫人。石夫人使人打探过姑娘,目前不知是因为石姑娘还是因为什么。最后一个,却是和凌家的大公子有关。”
孙湄菡微微一怔,道:“什么事?”
柳愢迟疑了下,道:“似乎是之前凌大公子打了郡守府的三公子,后来郡守大人知道了,派人问过怎么回事,然后又把石三公子打了一顿。最后却是石姑娘,哭闹着说石三公子让她没脸,郡守打算在花会的时候,让石夫人一起作陪。奴婢的同乡当时刚好在郡守一家走过时,听见了一句,说是石夫人和石郡守都看中了凌大公子,叫石姑娘到时候,好好对待凌大姑娘和姑娘您。”
当初派丫头扫听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得知凌苍尘打人会不会招来麻烦,眼下确实清清楚楚,不但不会招来麻烦,只怕还会引得人来招婿!
孙湄菡听完了,道:“辛苦你了,之后也别和你同乡断了,你们小人儿家,有了假,可一处玩。”
“是。”柳愢抿唇笑了笑。
等柳愢退下后,孙湄菡抬眼看了看扶柔,道:“你去把……算了,雪宝,”她转而对雪宝道,“你去小库房挑两件物事儿,给唐家姑娘谢家姑娘送去。就问个好,别的话不要多说。”
雪宝应道:“是。”
待雪宝退下后,小婵带了璨珠回来了。
孙湄菡对璨珠道:“多亏了你机灵,不然真是要出大事!”
璨珠柔声道:“奴婢也没做什么,只是知道姑娘紧张太太,各个方面多留了个心罢了。”
“要的就是多留个心,”孙湄菡笑道,“你素来机敏,把你留在母亲身边,看来是我做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