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偌大的军帐中也就剩下了离寰一人,
粗糙的手指伸入锦囊内缓缓地,亦或是不肯打开,在两者之间徘徊的他,还是下定决心揭开了,
那上面一行字却让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庙堂,江湖,再也不见,”
他不由闭上了眼,那字是魂牵梦绕的人留给他的,也是伤他最深的一道催命符,
为何,为何啊,
离寰想不通,想将此物融入血液里,却发现本身的心真的很难接受,
傅清婉,你真的,沒有心吗,
庙堂有她相助,江湖有她相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他为她做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出來啊,至少要让他知道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怎么会知道对方眼里有沒有她,怎么会知道彼此想的一样,
原來他的努力全都是徒劳无功,原來他的满腔热血全是白洒了,原來阿谁人,一直都不曾回头,一直都沒有,
原來铁血汉子还是会有一颗柔软的心,柔软的心碰上坚硬的石头,不外是心力交瘁,
“庙堂,江湖,永不相见,”
他将那纸条抓入掌心,瞬间化成齑粉顺着手指的缝隙滑出,一如千疮百孔的心需要一个短暂的休息过程一样,
☆、129 豪迈汉子赌酒易
汉城,冰谷,
白雪皑皑,雪从天降,呈蓝的天空一望无垠,广袤无垠的土地下有触目惊心的白,无边无际的血,
傅清婉站在鳌头,漫不经心地一瞥惊扰了还在休憩的候鸟,
“呱呱”的叫声不停于耳,却丝毫沒有让她眉头皱一下,
沒错,一开始就是她,
那三王妃早在迫害的时候就死了,而金蝉是如何脱壳的呢,
那晚,她看似被所有人设计,其实不外是遂了心愿罢了,
她无需买通牢头,手指甲里本來就存留着一些粉末,那是她给本身有朝一日准备的假死药,
只是沒想到秦可儿跟古灵儿有那么大的能耐,竟然顺水推舟让她早一步脱壳了,
华彦清怕也是想不到,那竹筏入江不外是她跟千绯夜商量好的一个计策,现在她让所有人都满意,古灵儿看着她死了,心满意足;许恋雪看着她死了,顿觉心里安慰了许多,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奥秘了;秦可儿看着傅清婉死了,一箭之仇也算是报了,
而华彦清呢,巴不得本身死,这样好让王爷跟她这个贱婢脱离关系,不要影响到他的政治罢了,
自家的好姐妹呢,也巴不得本身早死,
傅清婉死的透透的,让所有人都满意,让所有人都以为除了心腹大患,
若非冥月临阵变卦,傅清婉也不会死的那么快,本身的娘亲也不会上吊自杀,
虽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傅清婉却是真真正正地失去了生育本身的娘亲,
傅清婉闭眼,任由眼角的一滴泪滑落,现在的她有一个新的名字,颜扬,
傅清婉是个大夫,又怎么会不懂的韬光养晦,怕是前世的华彦清也沒有看过傅清婉的真实面容吧,本身的娘亲本來就是艳丽无双,生下的本身怎会甘心平凡,
春喜看了眼眺望远方的傅清婉,叹了口气道:“小姐,你这又是何必,”
“是啊,何必呢,”她璇玑苦笑,任由嘴角添上一缕苦意,“可是不如此,他便不会死心,不会甘心一展宏图,终,男女之情误事啊,”
春喜默默地听着,尾随着傅清婉离开了这个悲痛地,
“小姐,”春喜突然抬起头,凝望着前头的人影,“我们接下來要去哪,”
傅清婉身影一顿,头也不回道:“宜城,佳渊,”
宜城,佳渊,
几朝古都,数万人喝着清水河的水,在这里繁衍后代,
宜城从前朝开始便是军事重地,如今看來,宜城的军事虽然不能跟华彦航的凉州比拟,财力又不能跟华彦清的商州比拟,横插在吐蕃跟猎月国之间的人们却是活得最自在,堪比第二个西航,
西子楼,取自“莫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之意,乃是宜城最好的客栈,
傅清婉一袭白衣坐在靠窗的位子,命小儿上了一壶秋水酿,
娴熟的端起酒杯,也不牛饮,只浅尝一口便放下,任由那辛辣的酒味在本身的口腔内绕舌旋转,然后慢慢地咽入腹中,
春喜在一旁叹息,却并不阻止,她知道傅清婉有分寸,
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