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见到的那些通过风流事改命的,多是碰到软包子了。·看*书¨屋+小?说,王′ \首.发-不论是小门小户,还是高门大户都一样,没遇到几个真拦路的罢了。只是高门大户拦路的往往比小门小户多些,是以这等事少见。”女子叹了口气,说道,“那梁衍都不具备风流事的条件,还想偷天换日的换命,这事的难度委实太大了。你等知道的,郭家那里,便是风流事想要进门,不提换命只是想啃上一口也没那么容易,多是扔在外院里无名无份的养着罢了。梁衍一个男人,想要的还不只是啃一口,而是直接顶替了这郭家兄弟,那难度真是难于登天了。”
“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有人接话道,“郭家主事的可不是软包子,那两个二世祖更是惜命谨慎的很,怎么肯跟他换命的?除非中邪了……”话说到这里,倏地一顿,接话的人眉峰一挑,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一般,看向那女子,问道,“难不成,你还真准备让郭家兄弟中邪了再来偷天换日?”
“要不然呢?”女子摸着自己的脸颊幽幽道,“你等有旁的办法吗?至于靠自己的本事闯出来这种事……梁衍自己已经试过了,几次科考都未出头,既如此,靠自己的真本事不成,便也只能投机取巧,偷偷瞒着阎王爷走小道重新投胎了。”
虽然知晓这女子说话一向喜欢藏着掖着,咋咋唬唬的糊弄人,骗人。一两分的本事能吹出七八分,甚至十分的能耐出来,可一想到那红白事相撞的开端,靠墙瘫坐在那里的众人还是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生出了几分兴致来。
就似那郭家兄弟拉了个熏香风的茅房到处跑一般,这种咋咋唬唬、偷天换日骗人的事可比大多数话本子好看且有趣多了,正好拿来解闷了。
当然,虽是乐的看热闹,可对女子最终的结局,众人心里早有定数了,瞥了眼一旁笑眯眯的周夫子,想到他出口的谶语,有人说道:“你这般帮梁衍做什么?他一个穷书生,家里唯一算得上人物的,还要上溯至几百年前的梁公了。什么都没有却能叫你花那么大的力气捣鼓出这一出,这又是要做什么?”
“我闲的无聊高兴不成啊!”女子说道,说罢这话之后便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这动作一点不落的落在了在座众人的眼里,当然,女子也没打算瞒着众人,只自顾自的有一茬没一茬的摸着自己的脸颊不说话。
“怎么?”看了她的动作,有人开口问那女子,“那个跟你生的有几分相似的露娘脸没被毁掉?”
对此,女子只笑了两声,悠悠道:“叫我画山画水我未必画的好,可画脸……却是鲜少有能与我比肩的。她本事虽然不错,可惜还是叫我看出来了。”
虽是没有直接回答,可这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想到迷途巷里那几个暗娼此时的情形,几个外人看来现世报真被毁了脸的日夜歇斯底里哭嚎的女子们与一个外人看来被无辜波及的,假装被毁了脸的,默默抽泣的可怜女子,只觉得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求¢书,帮~ +勉/费/阅^黩.
半晌之后,有人开口说道:“这露娘……像你!”
女子点头,笑着说道:“可不是吗?一看那手笔,我就知晓是另一个我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又道,“她要那药,我便给她了。不过以她的精明,想是会找人看看再决定要不要用的。”
这话听的房中有人“咦”了一声,惊异道:“既知道你还给?”那人说道,“这药虽是害人的毒药……却不便宜啊!”
有时不止是救命的药贵,那害人的药,尤其是能害人于无形的药比起救命的药来却是贵的多了。
“你管她有没有真的用药,也莫管她脸是真毁了还是假毁了。这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不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女子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一张嘴能翻来覆去的说道,一双脚也能左右来回横跳,不到最后关头,谁知道呢?”说到这里,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幽幽道,“你等看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敢靠近,嫌恶的紧,哪一日我若真恢复了,你等不还是上赶子扒上前来?”
这话一出,屋内便响起了几声轻笑声,这轻笑显然是默认了,只是被女子戳破自己的心思,笑的人也浑不在意。左右他们这些在这里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坦诚的,知晓自己以及对方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不会生出什么不该生出的期待来,自也没有多余的喜怒哀乐的情绪波动来。
这般一想,伸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之上一块早已结痂的疤。曾几何时,自己也不是这般不见多少情绪波动的,可眼下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