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一抹鱼肚白在东方拉开,紧张了一夜的大利稽部族人,此时也不得不停下渡河大计,因为一夜的折腾,很多木筏不堪重负,已经宣布报废,为此还付出了十几条人命的代价,但是这一夜却是成功的将将近三百族人加上粮食,还有二百多匹战马都运了过去,到了此时,河南岸却只剩下二百族人,还有二百多匹战马,以及少量的粮食等等,唯有辎重大部分留在河南岸。
不说大利稽部族人,此时天色一亮,双方的情形都是一目了然,朔方军大营被拆的面目全非,连片的栅栏被拆除之后,只剩下一堆堆的黄土,露出帐篷就在眼前,如果大利稽部的人趁夜攻击,却是逃脱不了被破坏的结果,而且此时里面四五十名朔方军只是席地而坐,昨夜近百根木料被拆卸一空,但是每一次投放进去,都被在福陵刚的指引下的大利稽部巧妙地避开了,损失的只是木筏和战马或者辎重,以及少量的人员,若非如此,一夜朔方军没有动静,甚至可能将所有的族人都运过去,只是这样也落下了辎重战马,按原计划是要全都运出去的。
说真的,天色放亮之后,看到对方的情形,无论是典韦为首的朔方军,还是大利稽部的人都感到后悔,如果昨夜强行发动攻击,那么结果肯定不一样,但是天色一亮,一切都暴露在对方眼下,此刻无论是做什么,也不能就此弥补,而且也瞒不过对方的眼睛,剩下的大利稽部族人不敢渡河,因为河岸边还对着几十根的木料充做水滚木,而朔方军也不敢进攻,因为大利稽部留下来的人已经做好了防备。
“奶奶的,上当了——”典韦啐了一口,心里有些憋屈,这可和他的初衷不一样,若依着他早就杀过去了,也不会弄成这副田地,心中越想越是恼火,猛的一拳砸在了面前临时用盾牌搭起来的防御上,登时将一面木盾砸的四分五裂,更有残片跌飞出去。
身后仓浩和伊楼贺脸色也很阴郁,真没有想到在威胁中大利稽部的人还敢渡河,真是小瞧了他们,而且昨天拦着典韦的就是他们,再加上后来典韦一番话,更让他们受了刺激,难道真是少了血性不成,二人对望一眼,几乎同时朝典韦一抱拳:“典将军,咱们杀过去吧,如今敌人只余一部,再不用担心什么——”
谁也想不到一直吵嚷着杀过去的典韦此时竟然摆了摆手,冷哼了一声:“不用,我兄弟说得对,必须保留实力,咱们人手少,死一个少一个,可是补充不得,兄弟们为了这点贼人值不得死伤,还是我来吧——”
话音落下,典韦眼光一转,只是落在不远处一颗碗口粗的树上,不由得嘿了一声,只是大步朝那棵树走去,就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之中,双手抓住那棵树,只是吐气开声,猛地一声大喝,竟然抱着树生生朝外提出来,随着树枝晃荡树叶零落,大树缓缓地被拔了出来,这一幕却是深深的印在了朔方军和
大利稽部众人眼中,当然反应各自不同,对于朔方军来说,这无疑是给他们了一个定心丸,有这等猛人还怕什么,不由得便有人喊了起来:“典将军威武——”
但是随着朔方军呐喊声传来,大利稽部剩下来的族人却是一个个心中发苦,朔方军中有这种人物,那简直是他们的灾难,一个个脸色如土,战意登时消退了很多,根本不能面对典韦这牛人。
终于随着典韦一声大喝,大树已经被拔了出来,典韦也是有些气喘吁吁,不过只是平复了一下,就慢慢的恢复过来,然后拖着大树缓缓地朝自家大营走去,一时间大利稽部大营却没有声音,只是意识到不好,只怕事情要糟了。
他们猜得不错,待典韦大步走回来,朔方军众人一个个都是热血沸腾,只是望着典韦有些激动,此时典韦举起大树,猛地朝大利稽部残余一指,然后吼了一声:“弟兄们,随我去杀光他们——”
“杀光贼人——”朔方军中原本都是伊楼部和福陵部的族人,自然不会说什么鲜卑狗贼,但是敌我分明,自然也就成了贼人,既然是来劫掠朔方的,那还不是贼人是什么。
典韦一马当先,抱着大树只是朝这边杀来,树枝拖在地上难免带起一片烟尘,声势轰轰的朝大利稽部族人杀来,加上朔方军此时士气如虹,个个人都是一马争先奋勇向前,就好像要抢什么东西似的,这和大利稽部形成鲜明对比,那边却是人人畏惧脸色如土,这一战几乎已经注定,大利稽部残余众人根本没有可能一战,只是典韦一人就把他们的战意打消得干干净净。
此时两名巴鲁对望一眼,都是一脸的苦涩,想起福陵刚对典韦的评价,此人有千军巨力,一身武艺罕有敌手,剩下他们也不够典韦一人杀的,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