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天色越来越黑,如今正是月末,只有一弯弦月挂在天边,虽然不说伸手不见五指,却也是望不出几步之外,刘猛换好了大利稽部的衣服,一身兽皮,将头发抱起来,这才猫着腰溜了出去,自然是不能骑马,典韦李彪便在后面相随,三人脚程也快,不过多久便已经到了鲜卑大营外五百步之外,典韦李彪不能再前进,只是委身与一处洼地,眼巴巴的看着刘猛独自一人猫着腰消失在夜色里。
再说刘猛前世当兵,对于潜形匿迹早有心得,此次不过小试牛刀,何况鲜卑人根本防备不是很周密,四个部落四个大营,中间间隔了百余步,却是不混在一起,如此看似严密,其实漏洞很多,特别是面对黄河岸边的素利部就不会在意,根本不可能有敌人能够从河面上杀来,至于防卫也交给其他三个部落去了,虽然和隐隐的在防着其他三个部落,但是也没有太多的在意,毕竟草原上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在结盟南下的时候,对外部对内,所有的矛盾在这时候不会爆发,更不准许偷袭,而且这次是四个部落,大家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所以在眼前的军营之中根本没有多少哨兵。
而刘猛却正是沿着河岸溜过来,一路上猫着腰,随时随地的潜藏,一直到百十步之内才慢下来,脚步很轻,有流水的声音遮挡,轻易不会听见刘猛的脚步,接下来刘猛也不敢大意,只是双手伏地,然后一路匍匐过去,借着各种可能的遮挡,一点点的爬了过去,慢慢地接近了鲜卑大营。
此时有十几个哨兵原本分散开来,不过此刻福陵刚正领着负责巡视,远远地就招呼值守贼兵,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将其中一人喊了过去,这一来便有一段成了无人看守,刚好是靠近叱闾神部的那一段,刘猛深吸了口气,从暗中溜了过去,不过眨眼间而已,但是双眼紧盯,全神贯注的防备着,终究是没有发现,而福陵刚只是给了那人一袋子马奶子酒而已,便有去巡查其他的地方。
躲在暗中,刘猛轻吁了口气,回身看看素利部并没有发现自己,福陵刚为自己创造的这一个机会只有一眨眼的时间,自己幸亏是把握住了,这才转身朝素利部走去,这便朝前爬去,慢慢的接近素利部,在圈子里防备松懈,几名值守竟然在打盹,而且是围着火堆取暖之中,正是此时,刘猛已经咬了咬牙靠了过去。
幸好几名哨兵很放松,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人来摸进来,一个个低着头甚至传来呼噜声,也亏得刘猛胆大,竟然一直摸到了大营的边处,眼见哨兵只有十几步,刘猛竟然会站了起来,然后大摇大摆的朝里面走去,经过哨兵身边虽然心情紧张,却一点也不有古怪,脚步很轻,竟然没有哨兵注意他。
一直到走过来,刘猛也感觉背后有些发凉,松了口气才朝里面走去,沿着军营边上朝叱闾神部那边溜去,眼
见着慢慢接近,却不想经过一个帐篷之前的时候,忽然有一队巡逻兵经过,眼见就要被发现,眼光一转竟然没有藏身之地,刘猛心中大惊,不过心念一转,索性一咬牙,只是结开裤带便开始撒尿,是真的在撒尿,此时惊险刘猛也真有了尿意。
再说才尿出来,正对着一个帐篷角撒尿,那些巡逻兵一转便从此经过,看见刘猛的背影更是一阵动荡,刘猛佯装不在意,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却还是继续撒尿,到底有人呵斥了一句:“笨蛋,怎么从营中撒尿,还不远一点,小心我告诉族长。”
刘猛一呆,回头嘴里嘀咕了两句,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能听得出正是大利稽部的语言,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怀疑他,尽管面生,却只是看着刘猛提着裤带朝远一点走去,这些哨兵也就离去四下开始继续巡逻。
走出二十多步,刘猛回头看了看巡逻兵已经远去,才不由得松了口气,刚才那两句如果不是小声多半要被发现问题,这大利稽的话真是拗嘴,吐了口气,又撒完尿,这才走回大利稽的大营,沿着边上继续朝叱闾神部摸去。
不过一会,便已经到了叱闾神部的不远,刘猛回头看看没有巡逻兵,这才猫着腰朝叱闾神部摸去,身形闪动很是小心,一直到了二十多步之外,便趴下来,慢慢地朝大营爬去,果不其然,不但有哨兵在值守,还有巡逻队在转悠,刘猛不敢大意,只是静静地盯着一名哨兵,然后确定这名哨兵在打瞌睡,这才溜过去,眼见着到了几步之外,在火堆与火堆之间的黑暗之处,终于脚下用力,双手伏地,已经窜进了大营,在一处大帐之后躲了下来,万幸并没有被发现。
仔细倾听,不远传来脚步声,显然是巡逻队经过,刘猛不敢动弹,默默地等着脚步远去,听着脚步折过去,终于声音变小,这才悄悄探出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