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过来已经好几天了,刘猛一路向东而行,不知出来多远,却逐渐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如今处身在初平元年,也就是东汉末期汉献帝继位的第二年,也是即将拉开三国大战的那一年,而如今所在的却是长安东面的弘农郡,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刘猛迷茫了,天大地大竟然不知何处而去,在这里没有亲人朋友,没有一个地方是他所熟悉的,到底自己要去哪里?今后又该怎么活下去?刘猛想不出来,越来越迷茫,当时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从此时刘猛就是汉朝人。
这一天到了一个城池,辨认半晌才知道是华阴城,这几日来也是人困马乏,刘猛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进城好好休整一下,不管接下来要去哪里,但是必须保持必要的体力,同时刘猛也要好好地准备一下必要之物,好在如今已经没有人追杀他,也就有了一番心思,加上怀中还有一些钱财,便催马进了华阴城。
折腾了好几天的刘猛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让人好好地喂一喂紫榴驹,如今熟悉的就只剩下这匹马了,以后或许也只有这匹马和他相依为命,所以刘猛对这匹马还是产生了感情的,自然会对这匹马好一些,况且山遥水远的,没有紫榴驹也还真不成,至于刘猛自己,则需要好好收拾一下,买了几身衣裳,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却已经几乎将囊中的钱财花得干净。
却说临近离开的时候,刘猛决定还是填饱肚子再说,不过却没有太多的钱吃喝,只是寻了一家酒肆,要了一碗吃食,却只是一碗栗米,这东西吃起来只是割得喉咙生疼,但是这时候也只有这些,好的舂米刘猛都觉得吃不起,也只能勉为其难,好在前世也遭过不少罪吃过不少苦,这些还是都能忍受的。
此时离中午还有些时候,刘猛也算是来得早,酒肆里也只有寥寥几个人,小二都是懒懒散散的应付着客人,除了刘猛,就只有隔壁桌之上有两个文人正在浅饮,一个瘦高黑黑的,一个却是穿着官袍的中年人,本来这也不会引起刘猛的注意,不过就在刘猛快要吃饱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听到了两人提起了一个让刘猛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温候吕布吕奉先,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句话在后世有几个人不知道,所以刘猛虽然没有看过去,却支棱着耳朵开始偷听,这一听才发现自己差点错过了什么,因为其中的那个瘦高黑黑的文士自称为诩,而他对面的人则称呼他文和,刘猛隐隐的好像猜到了什么。
说真的,那时候刘猛其实并没有想法,不过骤然猜到可能是自己熟悉的历史名人,这就好像是遇到了明星,自然是有心去结识一番,只是一想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不认识人家,这样过去是不是有点冒失,刘猛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仔细听他们谈话,却是在分析当今的天下大势,那文和话语不多,但是往往能一针见血,听得刘猛也不由得暗自
点头,更觉得自己猜测没错,有心过去却是在不好开口,心思转动之间,却忽然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古时候的文人都会有一个毛病,如果遇到有才情的人就会主动结识,刘猛想得明白,如果自己凑过去势必让文和看低了自己,心念一转便已经计上心来,清了清嗓子忽然叹了口气:“江湖落魄已数载,读书习剑两无成,破卷曾想比王侯,弹剑自当逐胡马,可怜浪荡又几年,近来人事半消磨,也想呼朋座上客,又叹囊中缺酒钱。”
话音落下,刘猛支棱着耳朵听着那两人的动静,果不其然,那边便已经止了声,一起朝刘猛望来,刘猛自然装出一副很不得志的样子,只是无端叹了口气,端起自己的栗米饭扒了几口,恨不得也看看那边究竟如何,只是却又不好暴露行迹。
幸好,就在刘猛快要绷不住劲的时候,眼角余光便看见那瘦高文士站起来走到了自己身边,朝刘猛微微一拱手:“刚才听壮士出口不凡,心中便有仰慕之意,不知可愿意和在下一桌一起喝几杯水酒。”
刘猛松了口气,扭头仔细打量这文士,却只有四个字评语——其貌不扬,但是一双眼睛却仿佛能够洞穿人心的心腹,却是精光迸射,虽然脸上笑容满面,看上去很真诚,只是眼中却是有一丝冷漠,或许这才是毒士的本色,只待片刻,刘猛哈哈一笑:“使君有请故所愿尔。”
话音落下,便也不再矫情,只是站起来随着那文士引领便已经坐在一起,至于那官袍中年人刘猛却不甚在意,待小二加了一副碗筷,刘猛也不客气,只是自行倒了一碗酒,一仰脖子干掉了,猛地将碗顿在桌子上哈哈大笑:“痛快——”
那官员皱了皱眉,显然对刘猛的做派不甚满意,刘猛暗中观察,那文士却是一点反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