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天之后,太后下令对曾景炎处以五马分尸的惩罚,行刑的人是八王爷,曾景炎的哥哥秦歌殊!
苏枕绵从那日以后,就病倒在床,已经三天了。苏枕绵咳嗽个不停,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才知道这苏瑾萱真是一石二鸟啊。既侮辱了自己,也除掉了曾景炎,还残忍地要秦歌殊亲自看着自己额弟弟死去。
“太史大人,喝药了。”陈毕露从雨中打着伞走了进来,道,“这药是我亲自去御膳房端的,银针测过,无毒。这天气越发凉了,喝点吧。”
苏枕绵躺在床上,看着那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地下着。雨滴从树叶尖尖上轻轻滑落,油然而生一种感叹,道:“这大夏的帝都皇宫也是和大安的帝都皇宫一样,都是人吃人,不眨眼……”
一声轻轻的叹息,随着那窗外的枯叶落在土里。
“太史大人!”陈毕露再叫了一声,着实是担心苏枕绵的情况。
苏枕绵最近遭受的打击太多了,又过度担忧思虑太多的事情,并且被自己的至亲残害,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死去。一推开陈毕露面前的药碗,哐当一声跌碎在地,苏枕绵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穿上了衣裳,找了一把伞。
“你去哪里?”陈毕露看着脸色白的吓人的苏枕绵,担忧地问道。
苏枕绵独自打着伞,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在雨中走着,不语不言,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拿出了通牒,被放行了。
陈毕露眼见自己劝不了她,于是赶紧找了陈逵,让精兵护送,免得又出了什么岔子。
苏枕绵上了陈毕露找来的马车,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看着这车窗帘外的大雨,道:“这雨里面怎么这么多带着孝帕子的人?”
陈毕露这才注意到马车之外,全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老少都有,男女都有,有的打伞跪在地上,有的站着,大多神情悲戚。往前面走,就是处死曾景炎的地方了。
苏枕绵大概是明白了,自答道:“该是祭奠曾景炎的。”
等马车到了之后,秦歌殊一身白衣,走过来迎接苏枕绵,开口第一口便是:“抱歉,太史大人。”
“你弟弟是被冤枉的,不用道歉。”苏枕绵被秦歌殊带到自己的旁边坐着,亲眼目睹了这一场行刑。
“这便是那位十五岁从军,保家卫国十年的曾景炎将军了。多次抵御外敌,保的大夏平安……是个大善人,大能人。”一个老人摸了摸泪水,对着怀里带着孝帕子的孙女说道。
孙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着人群也有些感伤起来,居然哇地一声哭了。
“不要哭。乖。”苏枕绵的座位恰好在一边,递给了那孩子一个自己带的糕点。
却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道:“这就是那个治国的妖女苏瑾萱的姐姐,苏枕绵!害人不浅啊!”
苏枕绵的脸色一僵硬。小女孩拿着糕点听了之后,把手里的糕点扔了苏枕绵一脸。
苏枕绵身后的精兵立马上前准备抓人,苏枕绵却是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接下来就有些乱
了,几十个精兵护在苏枕绵的面前,却不知是谁,拿着一些烂菜叶朝着苏枕绵扔了过去……
“太史大人,您……要不要避一下?”秦歌殊自然是知道苏枕绵和苏瑾萱完全不一样的,于是好心地说道。
苏枕绵摇头。
紧接着,秦歌殊就下令:“所有闲杂人等闭嘴,不然官兵就要抓人了。”
立刻,下面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萧文城听闻苏枕绵出宫了,有了三天之前的那件事情,就立刻出来找她了。穿了一件蓝色的华服,看着高台之上的苏枕绵,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秦歌殊拿着手中的令牌,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发颤,咽了咽口水,自己手中的令牌,如何都扔不出去,偏偏这里又有苏瑾萱的人盯着,只好闭上眼,冷冷地把那令牌扔在地上。
“哐当、哐当……”
令牌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五个大汉把浑身都是铁链的曾景炎分别用五根绳子结结实实地套住了脑袋、两只手和两只脚。五匹千里马上坐着一个侍卫。一切妥当之后,执行的人一声令下,马匹千里马同时朝着四个方向奔跑……
“弟弟!”秦歌殊大吼了一声,身体被分碎之前,血流了满地,秦歌殊当即昏死了过去!
现场乱做了一团。
苏枕绵的眼睛被萧文城遮住了,轻轻抱住,道:“不要看。乖……”
大雨滂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