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瞧瞧不就晓得了?”
九卿瞪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闲人免进。”
“好啦好啦, 我说便是。”红玉又拉着九卿走远数步, 低声道, “小姐不爱喝这药,觉着苦。平时喝药,都叫我走开。站在跟前就是喝不下,我猜这药多半……”
红玉做了个倒掉的姿势,“病中之人总是与平日不同, 因此这病也就反反复复好不利落了。”正好红玉有事,没法与九卿长谈。便告退离开,剩下九卿一人在原地沉思。
嫌药苦,为何又不就蜜枣?若是她没记错,元绣曾说过喜欢如意斋的八宝枣子。这甜枣苦药,正是良配。心念一动,九卿便冲冲行动,出了门要往如意斋买八宝枣子。
如意斋乃庆云县首屈一指的糕饼大铺,与鼎福楼可谓是占据了庆云县大半壁江山。每日在楼前排队人数就十分可观,九卿到时已有小数十人,拿着牌子候在大厅,挤得是满满当当。
这么等下去,即便拿到八宝枣子怕也是要等到日落西山。九卿有心要换个好位子,拿了些银钱挨个儿给,终于换到了个中间位置。再往前,大家便不肯换了。
即便如此,九卿仍是花了一个时辰,才买到八宝枣子。生怕错过元绣服药时候,九卿一路紧赶慢赶才终于赶到。冬日天冷,她到时额头带着薄汗,红玉端着热腾腾的药有几分吃惊,忙问她缘由。
听罢,红玉将手里的红木托盘塞在九卿手里,温言道:“朱姑娘,红玉厨房还未熄火,又无人看顾。得回去看看,你替我将这药送去给小姐服用罢。若是小姐怪罪下来,你说我便可。”
也不管九卿接没接住,红玉手一松,九卿不得不顺势借助。她还想说些什么,但红玉已飘然远去。
九卿整了整脑中纷乱念头,推门之时还是稍显犹豫了片刻。不过很快,就踏步前行。
元绣听到推门声音,仍以为是红玉送药。懒在chuáng上,出声让红玉将桌上手炉给她拿过去。九卿默不作声,将手炉往红木托盘里一放,走近牙chuáng后,把托盘放在chuáng边小木凳上。
“就放这罢,我自个儿喝药便是,你将那手炉拿——”
元绣将帘子一掀,见着chuáng边杵着的九卿,顿时一愣。
“你怎会在此?”
“我……”
“红玉呢?”元绣眼神一利,下了逐客令,“不管如何,东西已到,绣都要谢过朱姑娘。病房不宜多待,还请姑娘离开。”
“我今日路过如意斋,正好见人不多,买了八宝枣子。用来下药,再适合不过了。”九卿宛如献宝一般将装枣的罐子递上,一手端药,一手拿罐,等着元绣来取。
谁知元绣将药一口饮尽,却看也不曾看那八宝枣子,望着九卿的目光带着几分古怪:“你为何买这枣子?”
“听闻小姐爱吃。”
元绣又问:“听得谁说?”
九卿迟疑片刻,飞快答道:“红姑娘。”
元绣并未善罢甘休,追问道:“红玉还是红燕?她们又是如何说的?”
九卿不知为何元绣突的连连发问,只好瞎编了些话来搪塞。谁知她每说一句,元绣的眼神便锐利一分,等她说完,已是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看她。
“这枣子小姐还吃么?”
“不敢劳烦!”
这话说的又快又怒,真是把九卿惊到了。她百般思量,也不知错在何处。
“可是我说了错话,做了错事?还望小姐指教。”
等了片刻还未听到后文,九卿上前一步想要拉开帘子。谁知chuáng上元绣同时掀开,下chuáng步步bī近,倒是把九卿bī得倒退数步,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