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没有huáng油,更没有rǔ酪。即便是从牛rǔ羊rǔ中提炼出来的,经过一番pào制后味道又大大的不同。除了些微的奶香味依稀可辨外,已是另一种陌生之物。
柳意绵吸了吸鼻子,陶醉之色难以掩饰。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块。
刚出窑的饼gān,还透着微微热力。
他将目光转向还在忙活第二炉的季唯,出声询问。
“想吃就吃,别烫着了。”
柳意绵开心地咬了一小口。
硬硬的,苏苏的,脆脆的,不像馒头。明明都用面粉,但做出来却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奶香与蛋香在口中jiāo织,香浓到极点的口感,馋地他没忍住,一口将剩下的饼gān全塞进嘴里。落下来的饼gān碎屑,从他的领口飘进去。
柳意绵站在原地抖了抖领子,有些láng狈地跳着脚。就看到一矮小妇人迎面朝他走来,边走还边打量着什么。见到背对着她的季唯,脚步一顿,有些惶惶不安的样子。
“你找谁?”柳意绵平时甚少出门,只认识周围几户人家。这妇人看着面生得很,可见并非是左右邻居。
那妇人上前几步,就看见桌上摆着的一盘饼gān,面露诧异之色。而后指着盘子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晓得,得问季哥。”
面包窑的烤盘,是与打蛋器同批定下的。面包窑温度极高,再加上烘焙需要20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就导热性来说,铁制烤盘再好不过。
季唯早就听到说话声,但还在把第二炉huáng油rǔ酪饼gān塞进面包窑后,才转过身来。
这妇人略微眼熟,他在脑海里把原主记忆过了一遍,才张口道:“原来是西二巷的牛嫂,什么风把你给chuī到这儿来了?”
牛嫂尴尬地笑笑,忍不住直把眼睛往饼gān瞟,“小季,这是啥?我刚在院子晒苞米棒子,闻到一阵味儿就跟着过来了。没想到是从你这传出来的……”
“尝尝?”季唯做了个请的手势。
牛嫂闻着味道就的馋不行,这会子也没跟季唯客气,伸手就抓了两块,一口一块,嚼都没怎么嚼,就吞下去。
饼gān本就gān,又没嚼细,在喉咙卡了一阵,牛嫂猛咳嗽。好半天,口水润湿了饼gān,才咽下去。她擦了擦眼角咳出来的眼泪,又吃了一块。
不过这回一小口一小口的咬,饼gān吃完了,还把手心里的饼gān屑倒到嘴里。
等全吃光了,才有点不好意思,“瞧我这样,真是见笑了。”
“小季啊,有这手艺怎么不早早上街卖哟。”牛嫂舔了舔下唇,颇有些回味无穷的样子,“你啥时候去卖,我肯定要去买点给我家二狗尝尝。”
二狗是牛嫂儿子的贱名。
季唯笑吟吟道,“不急。”
他是有此打算,不过做饼gān成本略高,他还得好好想想才是。
牛嫂被柳意绵看的尴尬,转身指着院门口道:“门口还有好些人呢,你们都杵着gān什么,膀子都露出来了!”
她话音落下,其他躲在门边的妇人才三三两两冒头。她们在外头把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走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夸季唯手艺好。
季唯也并不小气,将来要想做甜点生意,就必须要打开市场,让人接受。现在趁着机会,让她们多尝尝,事后多去宣传,也是为他造势,可不就是免费的广告了。
因此他很是大方。
不算大的院子,挤了七八个妇人,叽叽喳喳热闹的不行,竟是把周围路过的人都引了进来。
一盘子烤好的饼gān,也不过三十来块。
根本抵不过一群人每人几块,很快就被分食一空。
再加上季唯凶名在前,众人得了他的好,心里不大踏实,竭尽所能的夸他手艺,几乎要把他chuī出一朵花来。
等到人都消散了,柳意绵才跑到院门口把门给拴上,免得又有人来。
“季哥,你可真是要出名儿了。”柳意绵有些兴奋,从他踏进季家大门起,季唯就只有恶名凶名,从未有过一丝半点的好名声。
如今情况骤然转好,怎能叫他不高兴?
季唯却淡定得很,“这算什么?你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些。”
等把huáng油rǔ酪饼gān全都烤好,晾好,季唯拿了张平时卖灌饼的油纸,在桌上铺开,然后一层一层把饼gān叠成四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