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挑了挑眉,挑剔?那就让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挑剔。
走近了,希尔只三两眼就把那几幅画看了个遍。
“怎么样?”玛格妲蕾娜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是希望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当然是实话。”
希尔耸了耸肩,“不管是人物还是风景都很写实,从线条,着色到背景搭配等等都能看出作画者的基本功底很扎实,但唯独没有给人那种一眼就挪不开视线,直击人灵魂的震撼感。好的作品是能吸引人进入画中的世界,也就是作者的精神世界。而这几幅画......”
希尔失望地摇了摇头,“只能说是平庸之作。”
玛格妲蕾娜怀疑地看向希尔,我只是想让你夸赞这几幅画好看,夸赞我的眼光好,谁想到你小嘴一叭叭就是这种煞风景的话。
而更让玛格妲蕾娜堵得慌的是,希.不解风情.尔一脸天真无辜地问道,“玛格妲蕾娜,你是不是被骗了,我画的都比这些好看。”
玛格妲蕾娜没好气道:“那你画一个给我看看?”
希尔皱了皱小鼻子,特别骄傲道:“我可不是随便谁都给画的...”很快话风又一转,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你特殊啦,谁让我爱你呢。”
玛格妲蕾娜实在绷不住,噗嗤一声被希尔可爱的样子逗笑了,“真是大言不惭,我就等着你的大作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哼,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那不如现在就证明给我看,我这里什么都是齐全的,画笔,画纸,颜料,应有尽有。”
“现在不行,我一会儿要去看望我表哥。况且我作画的东西可不是那些...”
希尔坐进车里,看着车外的玛格妲蕾娜,委屈道:“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
玛格妲蕾娜轻笑道:“你们兄妹团聚我去干什么,我才不做那讨人嫌的事?好了,快点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就行了。”说着亲了亲她的脑门。
希尔回蹭了蹭她的脸颊,这才让司机开车走了。
希尔到的时候,每日例行给海因里希检查身体的医生才刚离开。
被扎了一针,又灌了药的海因里希正蔫蔫地躺在床上。
希尔对着要通报的亚尔曼做了个嘘的手势,自己悄悄地走了进来。
只是还没靠近床边就被抓了包。躺在床上正闭目休息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希尔只能笑嘻嘻地打招呼,“表哥,日安,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因为你的味道,你的身影是我在无数个日子里渴望却不可及的东西。
心里如此想着,却并没有将之诉诸于口。只是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
希尔连忙阻止了他。
“先好好躺着吧,亚尔曼说要两三个小时药效才能过去呢。”
海因里希听话地躺了回去,任由希尔又是给他整理头发,又是整理被角。
只是他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从希尔的身上离开过。
这是坐在他面前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他的幻想,也不是隔着屏幕却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的温暖。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只在自己身上忙碌的小手,又小心翼翼地收紧。
希尔被那只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的手刺激了一下。
明明屋里暖地熏人,可那只手还没有她这个刚从外面进来的人身上的温度高。
再看那只手,苍白到连皮肤下面的血管都根根分明,就连指甲盖都是不正常的白色。
手臂上刚刚被针扎过,贴着医疗胶带的地方已经渗出了点点血红,还有几个明显的针孔分布在血管的位置,那是长年累月的治疗留下的痕迹。
希尔心疼地要摸上去,却怕弄疼了小表哥,抬起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该放下。
看到了希尔眼里的心疼,海因里希心中一暖,安慰道:“不用担心,一点都不疼。”
因为只有经历过这些疼痛,他的病才能好起来,有朝一日他才能离开这里,回到有舅舅,有安琪儿的家。所以这些痛,比起能早点回家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尽管希尔心里很难受,面上却只能笑着,“嗯,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的身体恢复地很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复了。那时无论你想去学校读书还是想做其他的事情,就都可以了。”
“你会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