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恍若未闻,奔跑的速度越发快。
五王爷咬咬牙,抽出匕首扎进马腹,拼尽全力奔到少年身边,跳下马将他抱在怀中护牢,在地上滚了十好几圈才堪堪停住。
“别追了,他发she了信号弹,援军很快就到。此战已经结束,环儿,你听见了吗!”五王爷捧住少年脸颊,望进他暗红如血海的双眸。
贾环眨了眨眼,逐渐从血腥和杀戮的无上快感中挣脱,一把推开五王爷,走到那参领丢失的帽盔前,一脚踩扁。
五王爷将他捞上马,慢慢朝营地踱去。绝大部分士兵已回转,休息的休息,疗伤的疗伤,还有的站在山坡上眺望血流成河的战场。
西夷人刀耕火种、茹毛饮血、野性难驯,宁愿战死也不愿归降。如今日这般被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情景委实不多见,然而造成此景的人,却只是一名半大不小的少年。两刻钟,从号角chuī响到战争结束,只经历了短短两刻钟,然而少年已屠戮了至少数千人,直杀得西夷人屁滚尿流,láng狈逃窜。
兔儿爷?究竟是谁说对方是兔儿爷?能以一己之力抗衡千万大军,他分明是一头凶shòu,从远古时期便已存活的择人而噬的凶shòu。
看见满地滚落的头颅,大庆将士们后怕的想到——幸好这只凶shòu属于大庆,而非西夷!
第107章
边关天气恶劣,不到十一月便开始呼呼的刮着北风,却chuī不散弥漫在战场上的血腥味。
贾环背着一个巨大的,正滴滴答答渗着浓稠鲜血的包裹,坐在五王爷身后。
稽延策马迎上前,目光在那包裹上停驻,心道被环三爷惦记上的人,果然都没有好下场。
“帮我把人头收拾了,回去算军功。”贾环指了指散落一地的人头。
稽延领命,抬手招来几名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
甫一回到驻地,贾环便跳下马,朝火头营外摆放的大水缸走去。他眼珠赤红,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沾满鲜血,所过之处隐隐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腥味和慑人的煞气。
或瘫坐,或站立,或聚集在一起说话的将士们见了他立即远远避开,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此一战,少年不但杀的西夷人怕了,连大庆的士兵都觉得毛骨悚然。他们想不明白,为何看上去如此孱弱的少年,身体里却隐藏着如此惊人的力量。
贾环将肩上的大包裹随手扔到一旁,脱掉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只留下一条亵裤,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瓢水,从头至尾浇淋。猩红的色彩缓缓退去,露出苍白平滑的肌肤,还有背上那绚烂而诡异的刺青。
所有人都在偷偷打量少年,见此情景目露惊骇。独自一人冲入千军万马中拼杀,屠戮几千条人命自己却毫发未损,这是什么情况?少年果真是人,而非披着人皮的凶shòu?
贾环对众人的瞩目毫不在意,只一瓢一瓢的舀水,将身上的血迹冲洗gān净。
五王爷将爱马送去军医那里诊治,然后疾步朝少年走去,什么话也没说,勒住他劲瘦的腰肢就是一个疯狂的激吻。战场上的环儿像烈日一般灼烧他的双眼,弄得他热血沸腾,心如擂鼓。除了盯紧他,追逐他,守护他,他脑子里空空如也。
贾环还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无法自拔,猩红的双眼扫过青年俊美的脸庞,发现这是自己纳入心防的人,微微怔愣就主动勾住他脖颈加深这一吻。
五王爷眼里滑过狂喜,手掌摁压少年单薄的脊背,力道大的恨不能将他嵌入自己骨血。唇舌jiāo缠的暧昧声不时传来。
周围的士兵纷纷别开眼,面露尴尬,却再没有人认为少年是以色事人的娈宠。倘若他不愿意,谁又能勉qiáng的了他?
遍布瞳仁的红血丝缓缓退去,贾环眯了眯眼,一拳捶打在五王爷腹部。
五王爷呲牙咧嘴的蹲下,哀怨开口,“环儿,你作甚忽然打我?”
“你亲我一口,我打你一拳,两清了。”少年用指尖抚了抚红肿的唇瓣。
五王爷立马忘了疼,腆着脸道,“那你再多打几拳吧,好叫我多亲几口。来,往这儿打!”他拍了拍自己壮实的胸大肌,见少年上身赤luǒ,白花花的嫩肉晃得人眼晕,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被狰狞取代,三两下脱掉战袍裹住少年。
贾环一脚将他踹开,兀自穿好战袍系好腰带,又将过长的袖子挽至手肘。
周围的士兵齐齐露出了然的表情,心道王爷果然降不住他。
正当时,稽延肃着脸过来,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