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本就吃力,被他连连恐吓,心头不由地怕,虽不知他说真说假,是否对着自己,到底因他先前那般行径,积威之下……月娥脚下站不住,踩的一滑,不由地低低惊呼一声,身子向后倒去。
月娥慌张之下,又不敢放开敬安,回头看快到屋檐边儿了,正是台阶,自己这跌下去,怕不摔个骨折么?却又无法,心想倘若放开了他,他这般没遮拦倒下去,骨折是小事,恐伤了他的头,磕破了或者更重,才是大事。
月娥咬了咬牙,一手抱着敬安的腰,一手探出,将他的头给护住。
正快跌倒,忽地自己的腰被人抱住,去势一停。月娥定睛去看,却见敬安睁开眼睛,嘴里咻咻吐气,一只手臂探出,牢牢地抵在旁边的柱子上,硬生生刹住跌倒之势。
逢凶化吉,月娥一喜,继而一惊,却见敬安的眼神已并非先前迷离惘然,而似多了一丝清醒,眼神锐利起来,嘴里慢慢说道:我认得你,你是……”
月娥大叫不好。却正在此时,有人叫道:侯爷!”
月娥抬头一看,却见有个黑衣大汉,手中握着一把伞——细看竟是自己先前拿着的,匆匆向这边而来,倒身跪地,说道:属下周大,参见侯爷。”
敬安手中放开,月娥急忙跳到一边去。敬安已经有了几分清醒,便问道:你,周大,你……怎在此?起身。”此人正是敬安贴身几人之中的领头。周大闻言起身,说道:侯爷酒醉后……”双眼扫了月娥一眼,说道,……忽然不见,属下等正在四处寻找,幸喜侯爷无碍。”
敬安凝眸想了想,忽地一声冷笑,却不说话。
月娥趁机退了两步,周大转头,看她一眼,忽然伸手将伞递给月娥,说道:姚娘子,你的伞。”
月娥一怔,原来此人知道这是她的伞,难道方才他就到了?当下也来不及问,只行了个礼,说道:多谢。”伸手接了过去。
月娥拿着伞,也不敢多话,悄悄地就后退,却听到敬安说道:姚娘子,你怎在此?”
月娥只好站住脚,说道:回侯爷,民妇是来取东西的。”
敬安便淡淡说道:哦,本侯也是路过。……本侯听闻,你最近大喜了啊……怎么苏青还要你四处奔波劳碌么?”月娥听了这话,只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便说道:风雪渐大了,侯爷不如早些回府。”敬安说道:用你多嘴,你如今只看管苏青去罢了。”月娥垂眸。
周大也说道:侯爷,小心风大,chuī坏了身子,还是及早回去。”敬安点了点头,看了看月娥,说道:苏青也不怎地,这样大雪,倒叫你出来操劳。嗯……罢了。”说着转过身,将走未走之时,忽然问道:几时婚期?”月娥犹豫了一会,说道:还未定下。”敬安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你倒谨慎。”说完这句,到底是迈步走了。
月娥缓缓叹一口气,去铺子内自去了东西,才又往家里赶回去。
你倒是敬安为何在此?原来这几日,那巡抚使来到,敬安便每日设宴相请,又征召出色歌姬作陪,少不得频繁应酬。今日同坐畅饮,那巡抚使见敬安双眉间略带yīn翳,便问道:将军何事不乐?”敬安说道:哦?哪有,大人请勿多心。”便敬那人。
那人笑道:恐怕将军是觉得这紫云之地,太过狭窄,又是苦寒之处,是以难以施展拳脚……”点到即止,看着敬安笑。敬安端正说道:为将之人,也无非是圣上指到何处,我们便奔至何处,天下虽大,也莫非王土,都是为圣上效力而已。”那人点头赞叹,说道:果然不愧是谢侯爷,人道是谢家双璧,一文一武,照下官看来,侯爷胸中韬略,也不输少卿大人。”
敬安笑道:大哥是端方君子,聪慧严谨,了之重臣典范,连圣上都亲口夸赞:谢家大郎,了之美玉。”敬安笑了两声,又自嘲说道,大哥哪里似我这样声名láng藉,不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