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担心地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我可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估计是睡姿太差的缘故!”奚草拿起茶几上的果汁,一饮而尽。
苏夜伸手逗了逗浴缸里的金鱼,说:“你睡姿的确挺难看。”
要不要现在就向她提出分手?江鹤看着奚草,一想到这里,手心里直冒汗。
奚草发觉他的异样,放下杯子,问:“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她伸出手,抚向他的后颈,把自己的额头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上。
他的心像小鹿一样跳个不停,女生身上特有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孔,挠得他浑身上下痒痒的,一不小心,他看见她衣领里的内容,顿时面红耳赤,连忙移开了目光。
奚草收回自己的额头说:“你的额头没那么烫了。嗯,大概是感冒药起了作用。”
“嗯。”江鹤忽然想喝果汁。
奚草留海下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你的脸怎么突然间红得跟番茄一样啊!”
像狐狸一眼湿润而又狡黠的目光看得他脸像火烧一样烫。
江鹤尴尬地站了起来说:“我给你再倒一杯果汁吧!”
“我饿了,我想吃火腿炒饭!”奚草表情像只饿了很久的猫。
居然跟钻进她怀里的三花猫表情一模一样。
“喵呜~”
奚草揉了揉三花猫的脑袋,笑容明媚:“你瞧,我和你的猫都饿了。”
江鹤嘴角上扬:“我给你们做饭。”
冰箱里有火腿,玉米和青豆刚好可以炒在一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隔夜饭,江鹤只能现蒸。
“真是居家好男人啊。”苏夜歪在橱柜旁,抱着胳膊说:“女暴君一道圣旨下来,你立刻就麻利地忙起来,平时让你给囡囡蒸条鱼你都懒得不想动。”
江鹤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一眼,小声说:“你没事出去转转吧。”
“我不要,我就杵在这里给你们两个当电灯泡,省得你们俩背着我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苏夜怪里怪气地瞄了逗猫的奚草一眼。
江鹤很想用手里的勺子敲爆她的脑袋。
苏夜看出了他的意图:“你要敢揍我,我就揍你女朋友。”
江鹤把扬起的勺子慢慢放下。
奚草放下手里的三花猫娇声娇气的问:“江鹤,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哪有,你给我买药,还带烤鸭和水果给我吃,你对我很好。”江鹤心里仍在想要不要向她提出分手的事。
“你感冒才刚好,我就让你下厨做饭给我吃,我想想都觉得自己好过分。”奚草自我检讨。
苏夜伸手调戏绿萝的叶子:“感到自己过分说明你还有良心。”
江鹤笑容僵硬:“男生给喜欢的女生做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不要自责了。”
“你真好。”奚草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吃过饭,江鹤打算送奚草回家。
“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吧,我们明天见!”奚草说。
但江鹤仍固执地把她送进地铁。
目送她走进地铁站之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表情忧郁,分手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叹息被温柔的晚风吹散。
“发什么呆,叹什么气呀?”苏夜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里的菜不多了,我们去超市买菜吧。”
……
人有了心事,夜晚来临的时候就容易失眠。
江鹤几乎一夜未睡,苏夜问他怎么了,他不愿将与奚草分手的事讲给她听。
早上起床,吃过苏夜做的早餐,他背起书包坐上了地铁。
“你昨天晚上到底在想什么?瞧你眼睛周围的黑眼圈都能拍吸血鬼电影了。有什么心事说给我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苏夜坐在他身边喋喋不休。
江鹤戴着耳机,一脸冷漠:“大早上的,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从我起床起一直唠叨到现在,你累不累啊!”
苏夜瞪大了眼睛,脑袋上的两缕头发炸了起来:“我这是在关心你,你居然说我唠叨。我不理你了!”
“不理正好。”江鹤垂下眼,“我乐得清静。”
“孤僻的孩子。”苏夜往他身上一歪,作小鸟依人状,“我偏不让你清静。”
江鹤嫌弃地推开她的脑袋。
他来到奚草家,骑上前夜寄放在她家的单车。他决定这是最后一次骑单车送奚草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