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有意识地盯着她的嘴里看,果然呐!哑婆婆只有一半舌头,而且明显看得出,他的舌头是齐刷刷断的,作为一名法医,他当然看得出造成这种段痕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被自己猛地用力咬断的。
二是被人用利器割断的。
秦新鹏显然更倾向于第二种。
之前刘增富发现哑婆婆没有舌头时,曾怀疑过这事和胡村长有关,不过胡村长临死前,否认了。
如今已经死无对证,但是直觉告诉秦新朋,胡村长当时并没有说谎。
其实平心一想,这事就能想明白。
一个决定全都招供的人,还有必要在这事上说谎?
不是他,还能是谁?
还有个更让他疑惑的问题——为啥要剪掉哑婆婆的舌头,而不直接杀了她?
“你发啥愣啊!姐夫,她就是哑婆婆吧!”刘晓辉用极低的,只有秦新鹏能听到的声音问。
秦新鹏这才回过神,笑着和哑婆婆打招呼。
哑婆婆的馄饨滩不大,就摆了两张简易的塑料桌,几个旧的不能再旧的小马扎,但围着桌子却挤满了人,有几个没有座位的,还是直接蹲着吃。
摊子一侧站着三五个人,此刻正怒视着秦新鹏和刘晓辉。
秦新鹏这才明白,同时也很惊讶,这几个竟然是在排队吃馄饨。
馄饨?
确定这是用面皮和肉馅包的馄饨?
包馄饨算是顶简单的厨艺,总不至于整个镇上只有哑婆婆会吧?
刨除这种有点无厘头的可能外,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哑婆婆包的馄饨不是一般的好吃。
看着围在小桌前狼吞虎咽的七八个客人,有二十几岁的妙龄美女,也有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中年大叔,哪里还有半点矜持和风度。
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等再次回过神,秦新鹏看到刘晓辉竟笑嘻嘻地帮着哑婆婆擀馄饨皮。
有人帮忙,哑婆婆包馄饨的速度也就快了很多,再看一侧排队吃馄饨的几个人,脸上的乌云已被吹走。
帮忙干活!这还真是个拉近关系的好办法,于是秦新鹏挽起袖子,在一侧的盆子里洗了把手,也加入进去。
很快排队的人也都吃了馄饨,这些人付钱后打着饱嗝,一脸满足地离开了。
闲下来,哑婆婆似乎特别高兴,拉着秦新鹏和刘晓辉坐到马扎上,咿呀比划了几下后,又把包好的几十个馄饨放到了锅里。
这是想给他俩下馄饨吃啊!秦新鹏恍然大悟。
看来哑婆婆的精神问题不大呀,而且人是发自心底里好!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很快摆到了俩人面前。
“好香啊!”刘晓辉想都没想,抓起勺子便舀了个放到鼻孔边闻了闻,然后一口咬掉半个。
秦新鹏有点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万一又和之前几次一样,吃一口后,立刻吐出来,那就有些侮辱人了。
可又一想,不吃似乎也是对哑婆婆的侮辱。
怎么办呢?
看着哑婆婆笑眯眯的样子,眼神里还带着期待,好像很像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妈的!如果觉得恶心,大不了我使劲憋回去!”
心一横,牙一咬,便舀起个馄饨也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一股从来没有闻到的香味从鼻孔吸进,然后传递到了五脏六腑以及浑身的每个毛孔,他忍不住也一口咬掉半个,顿时这种香味伴随着很舒服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甚至从没吃过这么可口的食物。
这一刻,他完全理解了刚才那些客人为啥狼吞虎咽,为啥不顾形象,为啥排队在等一碗看似普通的馄饨。
原来馄饨还可以这么好吃。
自己不是得了厌食症?吃着哑婆婆的馄饨,厌食症神奇般地好了?
俩人三下五除二,连最后一口汤都喝光了。
然后又吃了第二碗和第三碗。
哑婆婆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吃完,秦新鹏想趁机向哑婆婆打问一下当年的案子,一番努力后,却发现哑婆婆的智力水平好像和小孩的差不多。
根本没法正常交流。
下午三点多,哑婆婆比划了一阵,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刘晓辉猜她是想去买肉和菜,制作接下来继续包馄饨的馅子,于是帮着她收拾好后,俩人开车又回了村里。
“姐夫,哑婆婆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