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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皇后薨逝

这话说出来皇帝嘶了一声，凑上前去将徐三娘细细打量了一番，喃喃道：“像，确实像。”

陈启煜抓住机会继而又道：“臣弟早听闻皇后娘娘曾与我母妃姐妹情深，故而寻来此人想给皇后娘娘一个惊喜，却不想…”

恰是时机的欲言又止让他做出来一幅悲戚的样子，其实这样的结果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许昭昭在心里暗自不屑的嘁了一声，暗道还真是个兔死狐悲。

皇帝抬眼看了他一眼，几乎是冷笑了一声，沉声道：“是啊，当年府中上下谁不知道她们关系亲密呢，又是差不多的年纪，自然有讲不完的悄悄话。”

皇帝吸着一口气站起来，看姿势和力道好似已快到暮年了，看着略有些吃力，只见皇帝站起来拍了拍陈启煜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么多年，你也该节哀了，做个吃好喝好的王爷没什么不好的。”

若是平常人说这话，听起来好像倒也没什么，可独独从皇帝嘴里说出来这话，不由得让人有几分揣测这究竟是警告还是劝诫。

陈启煜镇定自若的对皇帝行了一个礼，“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并未放在心上，臣弟这王爷做的舒适安逸，又有美人又有美酒，这样舒服的差事，还没有做够呢。”

陈启煜说美人时并未看许昭昭而是特意看了眼徐三娘，皇帝也乐呵呵的看了眼陈启煜又看了眼徐三娘，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拍怕的陈启煜的肩膀道：“玩归玩，有些名分可不能乱给的。”

陈启煜笑笑回道：“臣明白。”

皇帝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拉着丽妃往殿门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按照礼仪丧法，将皇后厚葬了吧。”

许昭昭并非愚笨之人，从陈启煜指出徐三娘像雪妃后这件事她大致的就明了了一大半，想来是当年雪妃的死和皇后脱不了干系，所以陈启煜现在不过是来报仇来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徐三娘说，毒在人心了。

当年的皇后娘娘想来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然也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不过许昭昭想不明白，皇后掐着徐三娘时说的她没有杀她儿子什么意思？难道她还对陈启煜有杀心不成？

在许昭昭以前的映像里，皇后娘娘也算温顺贤淑，虽然不知道背后到底做了什么，但她如今却替皇后感到心寒。

和皇帝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既不彻查此事，也不作出悲戚表率，草草一句按照皇后之礼葬了就是，如此凉薄无情之人，对待他人又能有多好？

今日皇后娘娘此事，也不知有多少嫔妃能够看明白皇帝的本性。

许昭昭暗自叹惋，后殿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个小太监跪在地上大声道：“李嬷嬷随着皇后去了。”

小太监声音虽然大，但现在这殿上也就许昭昭陈启煜徐三娘三人，皇帝早已经走远了，他听不到这消息，可就算是听到了怕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来。

“皇后娘娘仙逝，还请皇叔节哀啊。”这声音沉稳厚重，带着几分哀戚，似是真心为此事哀悼。

许昭昭转过身去，见着的正是一脸哀戚的陈今安。

这位可比陈启煜演的看上去真切多了，虽然许昭昭也看不透其中到底是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皇后娘娘待你一直很好，你且才是不要过度伤悲了。”陈启煜在陈今安面前索性演都不演，弯眸笑着跟看笑话一样看着陈今安。

陈今安也冷冷的笑笑，“多谢皇叔关怀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他说完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又停了下来，“离羽国公主进京的日子快到了，不知皇叔做好准备没有。”

陈启煜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许昭昭，依旧笑道：“不劳你记挂。”

陈今安也就再没说什么，兀自笑笑走出了殿外。

凤栖殿上顿时安静了下来，许昭昭总觉得心头堵得慌，她透过雕花窗望出去时，院外的梧桐树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竟都已经枯萎了。

这颗梧桐树原本是先帝亲手种下的，百年来从未有过枯萎迹象，许昭昭看到这颗急速枯萎的梧桐，心头不由生出一股悲凉之情来。

正在她暗自神伤时，陈启煜却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走吧，该回家了。”

许昭昭兴致怏怏的点了一下头，陈启煜为她披上披风，殿内的烛火将整个房间都烘得暖洋洋，但许昭昭却是头一次觉得皇宫是这样的冰冷，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