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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鲤鱼印也没有什么变化,虞长乐有时候练习完耗尽体力时,会隐约感觉这鲤鱼印在帮助自己调息。可一去感知,它又恢复了平平无奇。
正是上午,章自华在抑扬顿挫地念书,底下昏了一片。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虞长乐趴在桌上,打了个呵欠,挡住刺眼的光亮怨念道,“好吵,吵得我睡不着了。”
窗外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好似在抗议他的抱怨。
“你这几天怎么回事?”敖宴问道。
讲台上章自华已经在瞪着他们。五月正值春忙,映鹭书院有不少农家子都被批准回家了,学舍里空了一小片,显得交头接耳的二人极为突兀。
虞长乐困恹恹道:“没怎么啊,就是春困。”
敖宴嗤了一声,连沈明华都转过来,丢了个纸团过来,上书:大哥你怎么了?
这几天好似格外困。往年也没有如此。
“好吧,过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虞长乐似乎来了点精神,小声道。章自华的目光已经几欲喷出火来,山羊胡子翘了起来。虞长乐赶忙正襟危坐。
章自华见三人停止了开小差,满意了,抑扬顿挫地开始讲课:“翻到月见草……”
药理课极为枯燥,敖宴见虞长乐听了一会儿,又开始不安分,低头在写着什么。
“来来来,宴宴,我给你看个东西。”过了一会儿,一张纸条被递过来,敖宴瞥一眼,仿佛能从那飞扬飘逸的字迹里听出那人的语气。
敖宴以十二万分的警惕乜过去一眼,看到虞长乐冲他笑出了一口小白牙。
“虞夏,”敖宴也笑,“如果再是什么‘找了七天七夜才抓到的最丑的虫子’,我就把你的头都拧掉。”
虞长乐无所畏惧,竖起手指贴在唇边轻声道:“嘘……别说话。”
话闭,瞬间,布讲台上章自华高亢澎湃的声音潮水般褪去。
“隔音阵?”敖宴挑眉,一副“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来”的好整以暇模样单手托腮,“符阵画得不错——但,就看这个?”
虞长乐自从得了本命灵剑初篁后,战力灵力都增长很快,这种小法术眨眼间就能使出。
“怎么可能?”虞长乐手腕一翻,在桌底下亮出一块浅粉色半透明晶体来。是一块灵晶。他轻笑了一声,另一手打了个响指。
霎时,安静的空间里另一种特别的声音响起。
敖宴诧异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块灵晶里封入了“声音”。
懒洋洋的虫鸣、风吹草叶的沙沙声,渐渐混入桨橹划破水面的声音,细浪拍击石壁的声音,市集遥远又近在耳畔的喧嚣声,孩童的欢笑和铃铛清越的鸣声……
最主体的,是一个歌女缱绻的唱段,唱的是《桃花扇》。
“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听小蛮唱的曲儿?”虞长乐微闭眼,指节敲着桌面和着节拍。
敖宴微挑眉:“小蛮?”
虞长乐道:“就是那个歌女的名字。”
他说的正是元宵那天晚上。二人不常下山,星盘镇一年到头也只会去几次。那天晚上虞长乐和敖宴路过酒楼,听到了一个歌女唱曲。她唱的极好,几乎整个酒楼里的客人都在仔细倾听。
虞长乐也喜欢唱歌儿,听到这样的唱腔便忍不住驻足,拉着敖宴留在了酒楼。
敖宴答了一声,不知是个“嗯”还是哼了一声。
“花了我大半个月才弄出来,厉不厉害?”虞长乐睁开眼,笑道。
敖宴冷不丁道:“听曲怕不是重点,看小蛮才是吧。灵契解开,你就解脱了,是吧?”话一出口,他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听着柔美的歌声,他心中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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